“治病必求于本”,任何一种疾病的治疗,都要正确地判断病因,如果病因判断错了,治病就失去了方向,甚至南辕北辙,使患者病情恶化。可是,疾病的根本原因是什么呢?
在这一点,中医和西医是完全不同的,中医认为疾病是整体管理失控的一种结果,而整体不平衡是主因,因此,它的诊断目标是哪里出现了不平衡。而西医认为疾病是局部组织细胞病变造成的,它的诊断目标是探察哪里的组织细胞出现了病变。病因的不同,造成了诊断方法上巨大的差异。
对于同一个人来说,病因肯定是唯一的,而不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要使疾病得到正确的治疗,就必须在医学上对病因进行统一。应该说,出现这种病因认识上的差异,主要是前提假设的不同造成的。东方科学的前提假设是气一元论,它认为自然界的一切都是由同一种最基础的物质(气)组成的,可观察的实体是它的有序状态,即气之阴,不可观察的空间是它的无序状态,即气之阳,两者之间不仅存在着物质交换和能量交换,而且还存在着主次关系,气之阴是依赖气之阳不断保持它的有序状态的,气之阳为主,气之阴为次,气之阴是不断地顺应气之阳的变化而存在的。因此,在对人体这个物质系统的认识上,中医有着西医完全不同的方法论。在它看来,无形的自然力量是宏大的,不可抗拒的,而依赖它生存的人体力量是微不足道的,顺应自然则生,违背自然则死,疾病就是大自然对不顺应它的人的一种惩罚。
西方科学的前提假设是原子说,它认为空间是空无一物的,实体是由少数几种死寂不变的基本粒子组成的,因此,所有物质系统都和空间没有关系,我们要探察物质系统的变化,只需要还原分析出组成物质系统的基本结构就行了,正是这种方法论的指导,西医才对生物不断地进行分解,以期通过找到生物最基本的结构破解生物的秘密。在对疾病的认识上,西医发现很多疾病都以细胞的病变为基础,因此,把病因归结在了局部细胞的病变之上。
不可否认,西医的认识是有一定道理的,但主次关系却弄颠倒了。细胞之所以发生病变,并不是细胞自身的原因,而是它所依赖生存的环境出现了问题。显然,相对于巨大整体的力量,局部的任何一个细胞都是微不足道的,顺应整体的变化,细胞就能够不断地产生并发展,而违背整体的变化,细胞就只有不断地走向衰退和灭亡,正是这种“整体决定局部”的机制,才使整体的秩序得到不断地保持。
相对于西医这种把病因单调地归于细胞病变之上,中医则把病因归于身体的最高领导——以心脏为核心的脏腑系统在管理上的失控。如《内经》所言:“主不明,则十二官危。”任何疾病都是它识“细胞”不明造成的,它总是把一些病变的细胞当成是“好同志”,优先供应它血液,使其功能亢进造成疾病,而把一些好的细胞当成是“坏同志”,抑制血液对它的供应,造成它功能低下形成疾病。显然,中医的病因则分为两类,一类是细胞的功能亢进,一类是细胞的功能低下,它们都会引起细胞病变,从而引发疾病。
西医的治法只有一种,那就是用外力杀死病变细胞。而中医则强调恢复整体的平衡,“虚则补之,实则泻之,寒则温之,热则凉之。”之所以区别这种差别,是在于中医认识到细胞病变和根源在于信息在传递过程中的失真和变形,导致了“主不明”。中医学一直认为,连续在全身的水分子是生物普遍联系的物质基础,经络学说就是对全身组织液循环通道的一种描述。既然生物信息主要是通过同一种媒介传递不同的信息,那么信息的区别就仅仅在量上,而在质上没有任何两样,这样一来,平衡的重要性就显而易见了。只有实现了整体的平衡,信息才能够保证在传递过程中的准确,只有信息的准确传递,才能够保证所有细胞都听整体的话。如果平衡失去了,信息传递失真,整体的管理就会失控,疾病就会产生。
显然,西医的病因学是不完善的,这就如同企业,把企业产生疾病的原因归于局部员工的“捣蛋”,而忽视了员工“捣蛋”的原因在于领导的识人不明,这就只抓住了标,而忽视了本。我们可以轻松地把“捣蛋”员工开除,但如果领导识人不明的问题不解决,新的疾病很快就会再生。而中医的病因学无疑是更科学的,它从根本上入手,找出了“领导识人不明”的原因,是整体的不平衡造成了信息在传递过程中的失真和变形,只要恢复了整体的平衡,“领导”就能够知道谁好谁坏,从而在整体力量的控制下,使病变细胞改邪归正。
表面上来看,以心脏为中心的脏腑系统是没有管理能力的,大脑才是整体管理的核心,但这只是表象,人体主导性的力量就是血液,只有靠血液的不对称分配才能够实现整体的有效控制,而这种能力只有以心脏为核心的脏腑系统才有。事实上正是这样,血液对各组织的分配是有规律的,它就体现在氢氧化合反应之上,信息和一包一包的自由氢质子有关,而血液供应的氧,只有两者能够等比化合,对应的组织才能够优先得到血液的供应。以意识的产生为例,它并不是随机的,而是和血液对某一个信息的优先支持密切对应,只有得到血液的优先供应,这个信息才能够在竞争中脱颖而出成为统治者,并主导此时刻的意识,因此,真正决定意识的不是大脑,而是血液单位时间内的供氧量。五脏六腑都影响着血液的供氧量,这才是“五脏藏神”的内在理由。
“意到气到”,意则意识,气则血液,每一个意识都对应着特定组织在血液的上的优先供应,意识所到之处,血液就优先供应对应的组织,使整体以它为中心完成特定的功能。显然,整体的功能状态是以某种特定意识为特征的,在一定时间内,血氧供应在一定的范围之内,使某类信息总是优先竞争出来成为统治者主导人的意识,使人体保持一定的功能状态。这种功能状态可能是完成一定生理功能,也可能是某种病理状态。
每一个人生来就有某种体质上的偏性,这种偏性不仅以血液的不对称供应为特征,而且是某一类意识总是优先产生为特征,性格就是这种偏执意识的一种反映。显然,这种体质上的偏性就是疾病产生的根本原因,它可以让某些组织总是优先得到血液的供应而变得功能亢进,也使某些组织总是得不到血液的充足供应而变得功能低下。不过,在正常状态下,人都有一定的调节能力,使其不致过偏产生疾病,但如果外部环境的变化加剧了这种偏性,人体无法调节过来,疾病就会应运而生。
明白了中医学的病因学,就知道中医诊断的目标了,它就是察看人处于什么样的功能状态下,而这种功能状态对应着特定的意识状态、特定组织的功能亢进、特定组织的功能低下以及它的不平衡程度。不平衡越厉害,说明疾病越重,不平衡越轻,说明疾病也轻。而中医诊断就是通过疾病的整体性特征从局部来探察身体的不平衡达到了什么程度。一旦把握了这些特征,就可以通过调整血液的分配使整体恢复平衡,如对于功能亢进的组织,就抑制它血液的优先供应,没有了营养,亢进的组织就会恢复正常,对于功能低下的组织,就增强它血液的供应,得到了更多的营养,低下组织的功能自然会增强,这就是中医学的“扶正祛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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