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癜风怎么能治好 https://m-mip.39.net/pf/mipso_4626906.html年9月10日,《百年巨匠——京城四大名医》开机仪式在京举行。央视CCTV-1《新闻联播》、新华社、中新社、央广网、光明网、中国中医药报、中国艺术报等报道了开机仪式。施今墨先生(.3.28-.8.22)原名毓黔,字奖生,祖籍浙江省杭州市萧山区,他是中国近代中医临床家、教育家、改革家,“北京四大名医”之一。先生毕生致力于中医事业发展,长期从事中医临床,治愈了许多疑难重症,创制了许多新成药,为国家献出百余验方。他提倡中西医结合,培养了许多中医人才,在国内外享有很高的声望。后世讲述施今墨先生的文字不少,由施今墨之外孙祝肇刚先生于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撰写的回忆文章《誉满京华的名医施今墨》,应该是其中一篇最早的、最详实的、最生动的纪念文章。这篇感人至深的文字,如实记录了施今墨先生行医诊病数十年中诸多难得一见的细节和故事,还原了施老作为一代大医的高风亮节与高尚医德。分享这篇文章以飨广大读者,并以此激励施门祝氏学子发奋学习、继往开来,努力实践和传承博大精深的祖国医学。——编者按
巧思治病妙手回春
我学医后,开始阅读施老医案,常为施老临症的巧思而惊叹。年初春,施先生曾应邀至天津出诊。患者50余岁,住张园附近。患者已高烧十余日,西医诊为肠伤寒,中医诊为湿温。外公诊视时,见患者口唇枯裂,面目黧黑,神志昏蒙,时醒时迷,大便秽溏,污染袴褥,呼吸促急,脉细如丝,生命垂危。施先生索前医所诊方剂视之,清解、调和、芳香透络、消炎、泻热、通利二便,各种必用之法无不遍施;所用药味,桑菊、银翘、三黄、石膏、安宫、紫雪、至宝各种必须之药,无不遍选。考虑不算不周,处理未为不当,而病势日重,其原因何在?
出诊时的施今墨先生
施先生经过反复考虑,又从头详尽辨析,终于发现前医施治药虽对证,但祛邪与扶正的关系处理不当。攻邪怕伤正,结果攻邪不力反留邪;扶正怕助邪,结果扶正不力反助邪,屡成助邪伤正之势,反复如此,恶性循环,导致正气衰微。施先生决定祛邪扶正同时并进,充分祛邪,大力扶正,集中优势,方见柳暗花明。于是嘱用大枝西洋参三钱(约10克)浓煎,送服局方至宝丹一丸,好似于灰烬中利用星点火头,吹火燃薪,气大亦灭,气小亦会灭。施先生凭自己数十功力,遣方用药,到底使死灰复燃,患者仅存微弱阳气,经他的救治,复发勃勃生机。当西洋参累计用过三两、局方至宝丹服过10丸时,患者烧退眠安,神识已清,饮食恢复,大便成形。原方再用一周后,加入饮食调养,月旬遂告痊愈。
祝谌予为之解析:局方至宝丹与安宫牛黄丸、紫雪丹并称中医三宝,紫雪长于解热通便,安宫长于退热止痉,而局方至宝丹长于化痰醒脑退热。施先生临床体会:局方至宝丹还兼有解外邪之功。西洋参扶正而滋阴,药性和缓用于久虚伤阴之人甚当。此人此病选此药此量,证药相对,药量适当,可谓丝丝入扣,故能起死回生。
妙用人参巧治“猪仔”我父亲祝谌予还讲过:施先生在用参、认参方面,堪称专家,一枝人参在手,掂掂分量,嗅嗅气味,看看色泽,即可说出这参的产地、品级、药效等。父亲还给我讲了外公用参的往事。
那是在民国年间,曹锟贿选总统,他玩弄权术,捞取选票,收买傀儡议员,故人称议员为“猪仔议员”。有一广东议员,因在议会上与人争执,笔砚横飞,大打出手而致暴怒吐血,回至金台旅馆延医诊治,服药后不但吐血未止,复加便血,遂延请施先生出诊。
施先生到西河沿金台旅馆,其家人引至病人房中,待施老进屋后,其家人将门从外反锁,告诉施先生:此人救活则放你出来,治死则要你同葬(蛮横之极)!施先生先是气愤,后想还是先看病人。进到里间,见床、帐、被、褥尽是血渍,病人仰卧,头歪向一旁,面无血色,双目紧闭,气息奄奄,呼之不应,口边仍有血沫随呼吸漾出,抚脉细如游丝,似有似无。家人言,前时上喷血下便血故床帐、被褥、衣裤皆染血迹。
施今墨
施老思忖:血自上出宜降,血自下出宜升,现在上下皆出血,升、降都不适宜,只有固守中州,而固中州唯有人参最良。遂命其家人,急取老山参一枝(约30克)浓煎频频灌服。一时许,病人不再吐血,脉复出,又嘱再取一支老山参合入前枝中再燉,再频频灌服。此次服完,病人已有呻吟,眼可微睁,颔首示谢,已复生机。其家人表示歉意并要重谢,施先生拂袖而出,登车自去。
事后谈起,他告诉学生:人参中以野(老)山参最佳,别植参次之,高丽参多为别植参,至于红参、白参,为人工炮制,有燥性,不甚好用。西洋参亦名花旗参,性柔润不伤阴,补而不燥,以美国产者为上品。施老自己在诊务繁累时经常一天吃一两,有时出诊在车上也嚼服,所以尽管辛劳,他的气色很好,充满活力。
施老讲过这样一个医案:曾于天津治一妇人血崩,血出不止,在医院里止血药、止血针无济于事,将其倒悬,堵塞血亦渗出,人皆束手求治于我。中医理论“气为血帅,血随气行,急当固气。故我亦用老山参浓煎频灌,终得血止人活。有人以为人参可以止血,就把人参当止血药用,再遇崩漏,必用人参,结果不但不止血,反生他症而不自知。所以人参用之得当可以“起死回生”,用之不当亦可伤生。当与不当,在于辨证。施老认证准,也为病人着想,处方时在保证疗效的前提下,尽量选价廉的药物,以减轻患者负担,甚至对穷人还免费看病或赠药。所以施今墨先生的医德乃有口皆碑。
清解适度创制新药西医治病,讲究定位、定性,用药定时、定量,有的中医认为太机械、太死板,施先生却认为有可取之处。清末河北名医张锡纯的“阿斯匹林加石膏汤”,有人认为荒诞不经,但施老却注意它确有临床疗效。在治外感上,中医传统认识是分为外感风寒、风热、风湿。施先生认为:“余意不论其为外感风寒或温热,不论其为传染性或非传染性,必须外因、内因结合起来看。
施今墨先生在家中读报
六淫、疫疬之邪皆为外因,若单纯外因亦不均能致病,例如流行性感冒病毒,其传染性颇高,传播最为广泛,然而流行区域亦非百分之百均染是病,又如夏日酷暑,温热蕴郁但中暑者究竟不是多数,邪之所凑,其气必虚,外因通过内因始生作用,确为至理名言。”;又说:“外感热性病,多属内有蓄热,外感风邪,治疗时应既解表寒又清里热,用药时表里比重必须恰当。”于是施先生创出“按比例清解表里之说”,寓西医之定量、定性,寓张锡纯之清热、解表于其中,谓之“七解三清(解表药味与清里药味之比例为七比三,余此类推)、六解四清、五解五清、四解六清、三解七清。”在临床中示明表里关系,非常实用。
用施老“没有里热不能致外邪”这个理论,就可以解释治温病初起的“银翘散”中一派清凉药,为什么独加一味性温的芥穗,其作用就是加强解表力量。以后施今墨先生创制了“感冒丹”(由于是施先生献给国家的秘方,恕我不便公开它的药物组成),在临床中有很好的疗效。国内人不以感冒为事,而在国外,尤其西方,却视感冒为洪水猛兽,谈虎色变。所以施今墨的“感冒丹”行销东南亚乃至西欧,疗效显著,为广大华侨所喜爱。因“感冒丹”的作用在于调摄阴阳,增强人体抵御疾病能力。不因感冒病毒的变异而减低效力。运用施老的这个理论遣方用药,单纯感冒发烧,往往两三剂药,应手而愈。
单方小药矢矢中的“感冒丹”方中,用药数十种。平时施先生诊治的多为疑难怪症或久治不愈的顽症,所以为加强药力,照顾全面,他的处方往往药味较多。这样有人就说,施今墨用药是“韩信用兵——多多益善”,又说是:“漫天撒网——这头不着,那头着”。其实施老不但认证准确,而且善于组方,精于配伍。他曾说:“临证如临阵,用药如用兵,必须明辨证候,详慎组方,灵活用药。不知医理即难辨证,辨证不明无从立法。遭致堆砌药味,杂乱无章。”施老讲究无论病轻与重,用药多与少、必须要有法度。这在他的临床中,每每得以体现。施先生曾治清代一蒙王族妇人,患关节痛发热,前医屡进“羌活胜湿汤”、“独活寄生汤”,越服疼痛愈甚,以至日夜号叫痛苦万分,发热也一直不退。施先生出诊时见其面色红赤,唇舌焦裂,目睛血丝,脉象洪数,痛不安卧,于床上辗转反侧凄声哀号。
施今墨
施先生诊后便断为热痹,知是前医不识热痹之理,屡进辛燥祛风之药,致使火势日燔,血气沸腾。于是施老处方:紫雪散一钱(3克)顿服。服后须臾疼痛少止,稍能安卧,施老遂处方每日二次,每服紫雪散一钱。二日后病人号叫渐歇,发热亦见退降。此时有一医生言:痹证为风、寒、湿三气杂合而致病,紫雪散为寒药,再服下去,必将转重,而且寒药服多令人痴。患者家人害怕,停服紫雪散,请此医改处他方。
不料服其方后疼痛再重,发热又起,只好再请施今墨先生诊视。施老仍处方紫雪散一钱,日服二次,以后每次增加一钱。随服药量增多,病痛锐减。数日间共服紫雪散达二两之多,发热、疼痛均愈,神色恢复常态。以后改处活血理气之药调养善后。
施今墨
施老说胆愈大,心愈细。经云:有故无殒,亦无殒也。如果仅知痹从风、寒、湿来,不知其化热之理,此病鲜能治愈?再则所用“紫雪散”即中含有麝香,其通窜之力最雄,血气因火热煎熬凝涩不通而致痛,以麝香之力行之通则不痛,故能治愈。从以上可以看出,人参摄血,紫雪通痹,施老不仅善用大方攻除顽疾,而且善用小方治疗重症,关键在认证准确,用药精当。忆昔有人患风湿性心脏病,经常发作心悸、气短,求医于施老,他并未处方,嘱其购松子一麻袋,每日三次,每次一捧(约一两许),取松子仁细嚼咽下,待一袋松子食完,其心悸、气短未再发作。还有一青年患腰椎骨质增生,腰痛如折,行动困难,屡经中西医治疗未效,经施老诊治四次,定为肾虚所致,即命其回家,每日服枸杞子一两,一个月后腰痛大减,行动自如,两个月后,健如常人。十数年后再遇,言腰痛再未复发,盛赞施老医术高明。施先生自己说:“惟认证准,用药中的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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